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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高考作文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2 05:38:59 高中作文
卡夫卡高考作文高中作文

篇一:高考满分作文

1.我手写我心明代公安派作家有着这样的为文之风:“为文必独具一格,不拘性灵,非以自己的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在我看来,这便是对“言为心声”的最好诠释。

你心中汩汩然流淌着的是什么,你笔下流淌出的也应是什么。怪侠金圣叹有二十四个“不亦快哉”流传于世,那便是他的心中所想着的人间愉快。但现今社会或者说是古今社会上总有艺术家不能使其为人与作品相称的现象,究其根源,原因大致分为两种。一类是作家在虚名浮利之中失去了自我,沦为了全为稻梁谋的“作家”。李绅因为写《悯农》而闻名内外,却不想他后来竟成了一个奢侈无度的豪绅,他的为人也就不能与诗中所云相称。另一种情况便是难言了,虽有“物不得其平则鸣”之说,但在一定的社会压力下,有时“鸣”却是极为困难的。李贺诗中雄奇的想象,奇诡的诗风看似另类,却恰恰包含了他怀才不遇之悲愤。至于晚唐李商稳,其眼中的蜡烛泣泪也是他的胸中之苦闷,只是无法直接诉诸笔端。

曹丕《典论·论文》中有言,“大丈夫见意于篇籍,寄身于翰墨,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句声自附于后。”在科技发达言论自由的今天,我们应强调“我手写我心”,而不是无病呻吟或是穿蠹经史,一个现代公民应能够并且能够恰当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用文字指点江山。

现今社会已基本没有“难言”的限制,我们要做的便是守住一颗本真的心,不沉浸于蜗居虚名,而忘记文字本身所具有的唤醒人类良知的作用。作家陈远曾在访谈中这样说道,美的本质是真,倘若过分追求美以致失了真,便背离了写作的方向,先有真然后有美,我手倘若写的不是我心,而是一些矫揉造作的故事,那么美就不会存在于这些文字之中。

先为真人,后为真文,此美之所源也。韩愈笔下的李愿使为一真人,他穷居而野外,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于是他成就了隐士的美名。我想,真存在于每个人心中,而且,这种真实的灵气也会通过文字展现出来。我手写我心。长杯芳草,喜木美竹,皆可入心,皆可入文。不必拘泥于外在而含真,穿过重重花径,自有云白山青。

2.轻嗅文骨的芬芳

傅庚先生在《中国文字欣赏举隅》中抛问:后生学者,文与心道契否?“有人笔底波澜万丈,心中槁木死灰;有人拊掌大乐,文饰不堪,徇名逐利;有人天生洁癖,抱*守真,留恋理想国;有人拍案而起,剖心烛照,敢放一把野火,泽被寰宇,笔谈间气吐霓虹!“性灵彰道著,文骨载风仪。”这是梁漱溟先生《究于决颖论》中对我辈殷殷的企盼,文品人品,诚有二律背反之意。我们这一代的写手,又该如何认识此间命题,如何安放自身,达到两者圆融之境界?

不可否认,作者格调趣味与作家人品背离并非罕见。艾布拉姆斯于〈镜与灯———文学批评原论〉中将其斥为“解密过程”,作者、载器、读者、时代四者循环返流,四元素也难以逃脱“横态性欺瞒”。冷眼旁观,〈被禁锢的苦恼〉中朱沃什·切瓦夫执借鹰隼双目,锐意指出集权时代俄罗斯作家沦为“夜莺群像”,文骨分崩离析,人格成为悲剧附庸;纵观中国文脉史,沈括著《梦溪笔谈》,可谓等身煌煌,但却在政坛迷雾中坠落朽垮,鬻声于物,为苏轼的坎坷仕途复添艰险。究其根源,这些作者并非将心魂血肉潜入文章;传入注意的是,他们将文字作为可耻的工具,即雅克·巴尔赞《从黎明到衰落》中指摘的“横态木偶”。毫无敬畏,毫无热忱,毫无神圣与崇高,

他们就像敏锐而贪婪的渔夫,慢慢拉起渔网,渴望从虚空中找出某种宝物。文章为其操纵奴役,其本身复为功名利禄嘲弄把玩,果真是莫大的讽刺民侮辱。

我们这一代,又该如何保持文学的纯洁性,达臻“真文学”的艺术之境?我以为一在读者,读者可谓是卡夫卡式的“判官”,得秉持着清醒与镇定,不被妖艳可人的文辞灼作而眩晕,可以借鹰隼锐利之眼,剖开艺术的真境实例。北大有个传统,叫“沉潜”,沉入艺术的源头根蒂,潜进人生的幽微百态,从而抵达人品文品熔为一炉的高超境地。做到“沉潜”,便能拨开重烟迷障,直与作者对话。

二在写手,即我们本身。就像《中国哲学史》中胡适先生所说:“文”道不是漂亮虚荣的外衣,而是本性的呐喊与沉思。这声呐喊,理应震撼天地,就应发聩蒙昧之心,我们在屈瑞林大师《真挚与诚实》中听见,我们在福柯《疯癫与文明》的“失落天真”里听见,《俄狄浦斯王中的勇士啊,不愿沉湮于鼾声、风,真筋骨未钝、腕血未冷,向世间问一问为此的意义,不正是我们的写照?

父亲曾笑谈,年轻的夜晚,躺在床上浑身战栗,想到什么半夜黑点起蜡烛,光着膀子抓起笔就写,我从小便“雄心勃勃”想成为作家,每当获得师长的肯定,外面的嘉奖,父亲总要提醒我不能让文骨背离了人的风仪,拿出季羡林研究人员吐火罗文的真挚,陈寅恪力挽史澜的魄力,梁启超冰鉴灼灼的温度,感化他人,圆满自身,所以说是“几时借得冲霄浪,虽死望峰亦从容”。

行文至此,轻嗅文骨的芬芳,诗人的声音也不必低吟:

爬学史乘扶丛残,文章存轶堪颠沛。

抛弃诗兴青云见,自誓夜阑热肠心。

足跟踏破关山路,眼底空悬海月秋。

龙泉隐箧锋未减,势将重拳抛烟冥!

【全国Ⅱ卷2015年高考作文题目】

材料一:老李带领公司走进了国际化的领域。

材料二:老王是普通焊接技工,通过自己努力变成了国际大牌工匠。

材料三:一个摄影师拍摄一组照片发到自己微博,受到广泛赞扬。

一个是生物技术研究的,一个是搞焊接的,一个是摄影师,都是卓有成就的人,选你认为最有风采的!

2015新课标II高考满分作文:

1.真正的风采

眼下,在网上流行着一种购物神器,通过他们的浏览器进去购物的人,会得到一定的返利。 在生活当中我们也会碰到有关返利的事情,但无论用何种方式的返利,都不能离不开我们辛勤的付出。

其实我们的心灵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每天能打开心灵的浏览器,用心去做事情,和别人交流,也必定会得到一份心灵的返利——别人的信任与共鸣。

谁都希望自己一生中能遇到一个贵人,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美好向往。然这离不开我们平时点点滴滴的行善积德。何为行善积德?并不是盲目的去施舍别人,而是先从自己的心灵做起。只要我们把自己的一颗心善待好了,美好便会不请自来。

心灵的舞姿构成了我们迈向成功的步伐,一个人的心是个怎样的状态,他的生活就是怎样的状态,这颗心就是他生命的状态。我们要给自己的心安放个位置,如同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信仰和宗教一样。以敬畏之心、慈悲之心、宽容之心待人,始终将她安放在祥和虔诚的位置,别人必定回报我们友善的目光。

男人的心灵要为人仁厚,凡事容让,具有海纳百川度量;女人的心灵一定要知书达理,聪慧贤淑,具有柔情似水的风范。

不能吃亏的人往往都很聪明,他们常常会保全眼前,这无形间的举动将给自己的人品大大折扣;而原意吃亏的人往往都很智慧,他们会常常着重长远,这无意间的行为便将自己的人格魅力四射。日久必然会换取别人心灵的赞许,也就是心灵的返利。

拥有颗感恩的心也会得到丰厚的心灵返利。在我们的一生中总会有值得我们去感恩的人或事。感恩天地、感恩父母、感恩朋友、感恩生命、感恩对手、感恩万物......

无论是在金钱上的返利,还是心灵上的返利,善良将是通往利益的必经之路。如果你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背叛了你的良心,那么无论你在做什么样的交易,必定长久不了,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善良它能洞穿黑暗,直抵灵魂。砸破狭隘的锁,开启心与心的信赖与共鸣。善良的心灵是灵魂的归宿,是人性的虔诚皈依。

慈悲为怀,消融积怨,普度众生,更是心灵的极品返利升华。《梵网经》也说:“以慈心故,行放生业。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世间上所有众生都当过我们的父母,以慈悲心来放生的话,这个功德极其广大,日后必有福报降临。心怀仁慈,如同一池湖水清澈柔软,折射出灵魂里佛性的光芒。

心灵的返利是自己的真诚的奉献换取别人的一种诚恳地给予、信任、一种心灵的满足、一份福报、一丝祝福、一声问候......真真切切发自灵魂深处的表达方式。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打开心灵的浏览器去感知生活,善待万物,心灵必将会得到出其不意的心灵福报。如果你喜欢上了我的文字,就寓意着你就是我心灵的那份返利;如果不喜欢,就意味着我的耕耘还不够辛苦。

2.成就他人风采

材料给了三种人,我想他们只要通过自身的努力,都会通向成功。

记得小学时候,我们学校下午二点半准时上课,我很贪玩,所以总是踩着时间点去学校,但有时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姗姗来迟。自从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去玩,正玩的眉开眼笑,拍手叫好。回头一看,马上到时间了。于是我和伙伴狼狈的在大街道上疾驰。眼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小伙伴索性拉起我抄起了捷径,从一个羊肠小道直接窜到了学校,我迷茫,怎么这条路也能到达学校,因为从小我内心深处对路的认知是死板的,所以总是认为到达学校的路仅仅只有一条。幸运的是,我们顺利搭上了时间的末班车,赶上了上课,当时非常的高兴。

捷径在某个方面虽然是个贬义词,它会使人变得懒惰,不勤于动脑想事,造成工作失利,缺乏锻炼而导致节节败退。但偶尔走走捷径也会比死脑硬套来的容易,甚至会引人从此踏上成功的路途,赢的至高无上的光荣和鲜花,甚至是一声声肯定的赞美。

所以有时,捷径也是个褒义词。“捷径”既然有贬义和褒义之分,我们也不必过分纠结于怎样去定位它们的解释,而是学会靠自己的行动和努力来赋予这个词的含义。

有句话这样说道“社会就像一个大缸,其中什么颜色都有,要想融入社会,就得学会接受社会为你染的颜色”。我非常不赞同这种肯定式的语句,因为毕竟是人在生活,是人主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生活掌控人的思想乃至一切,社会的确是个大缸,从坏境或者某些方面来讲,人是要懂得适应自己所在的环境才能走的更长更远。但这个环境,可以社会给,也可以自我来创造。70,80后的时代人才济济,人们各怀绝技,大都是社会之栋梁,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高科技的人才尴尬的面临无业?是因为学历不够吗?是因为没有工作经验吗?是因为人生阅历还很浅薄吗?我想一方面是来自于社会的需求与压力,一方面来自于自身的死板硬套,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才安心。我想数不胜数人就是把大量的时间纠结于自己是否该另谋出路而错失了摆在自己面前一个又一个的机会,正是这样的犹豫不决成了大多数人的致命伤。那么为什么不潇洒一点儿呢?这个岗位上既然没有你的容身之处,那么就放手一搏为自己另外开辟一条道路啊,共同的目标不都是为了“成功”二字吗?所谓成功惜于自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成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关键之处在于肯不肯做,怕不怕苦,和对面子观的看待。人生往往要多一些大胆的尝试才会越发的精彩,懂得向前看,把当下的事做好,有利于自己的发展,而不是停滞不前,原地踏步,长此以往,只能使人萎靡不振,懒惰不堪,没有前进的动力。

现在我们的社会缺乏的是尝试的勇气,他们总认为只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就有了长远的经济,殊不知,自己身后还有许多的机会等待自己,还有许多的坎坷等待自己去跨越,还有许多的困难等待自己去克服,一味的死脑,只会把自己的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算有一双翅膀也不能高瞻远瞩,只会把自己幼小未发芽的梦想扼杀于摇篮,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过后找不着方向,丧失前进的动力。所以,有时候,懂得在穷途末路时另谋出路才是智者之为,偶尔走走捷径也并非不雅之举。加油吧,正在奋斗的人们,好好的为自己的青春奋斗吧,与其浪费挥霍这宝贵的时间,那还不如投身于做有意义的事,让自己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为自己的未来谱写一个绚丽的篇章,画上一个青春无悔的句号,让自己在有生之年回味这段艰苦的岁月,使自己的人生不在遗憾,加油吧,可爱的人们,青春无悔!

3.蹊径之上

社会进步的风采究竟在于何处?是一腔赤诚兢兢业业,是独抒性灵体悟人生,或者还是在于用新的思想与理念去引(来自:WWw.zW2.CN 爱作文网)领创新?——我想,对于社会发展、促进时代进步而言,最美风采定当归属后者。

“诗歌的灵魂在于创新,即创造出使人意想不到的,惊叹不已和赏心悦目的东西。”英国诗人塞·约翰逊如是说——诗中若此,生活中又何尝不是?古语有云“独辟蹊径”,意指创新者们没有在前人已然踩踏得发白的道路上循规蹈矩,而是一步一个脚印一路一身泥泞地探索出了自己的方向,从而获得了最后的辉煌——蹊径之上,风景依然,烟雨散尽,更比南山!

行走蹊径之上,不从旧不循古,当成个人功业。明初建文,不谙国是,腐儒当道,令得父子相疑,兄弟相害,朝纲紊乱,人人自危。燕王朱棣毅然起兵靖难,以清君侧,可怎奈兵力悬殊亦是不在正统之位,堪堪欲败。千钧之际,燕王另辟蹊径,弃一切所获之城,兵回北平,建文之军见之大喜,即刻分兵占之。本由兵力欠多而退,而官军不明就里,骄狂放纵,此分兵占城之举即中燕王下怀——无兵力之忧,燕王不日攻陷金陵即位成祖,于是永乐盛世成就明初繁荣。兵法,诡道也,也正是此等另辟蹊径创新之举往往成就不世名将,缔造辉煌功业。

行走蹊径之上,新模式新路线,可造企业成就。随着步入信息化时代,快递外卖等行业占有了越来越大的市场,订餐软件“饿了么”横空出世,开启了网络订餐配送流程一体化的时代,企业经营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创新的思维,一直都是企业成功的关键因素,也只有创新才能保证一个企业的生命力与成长力。

言及此,我还想强调,创新的思想经久不衰,不只是因为它可以促进一个人与一个企业的蓬勃发展,更重要的是,创新之举,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都是发展的福音。

所以,行走蹊径之上,长眼光全方位,能够助力国家崛起。屈辱的近代史往往是国人不愿回忆的,也因此为了再次沦为“落后就挨打”的对象,中国人不断奋进着,创新型人才也在不断地出现,带领着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提升——超级计算机、探月工程、航母作业纷纷取得了可观的成就。试想,若是没有这些为了创新而做出的努力,我们真的还能获得像现在这样一个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吗?

创新之说,历久弥新,对于现代的我们而言,依然是发展进步的主旋律。大路上,我们是不断高歌猛进的;蹊径上,我们是否也应该筚路蓝缕?无疑,这是肯定的答案,不消说的理由!

那么,就让我们把这社会最美的风采铭记心中,一起去领悟那蹊径中别样的风景!

4.潜心于学术,造福于未来

人生之路,以其多样和繁盛充实着我们的生活,亦用其复杂和差异考验着我们的选择。不同的人生之路决定不同的人生价值,我尤为欣赏大李,认为他的人生最具风采。

不可否认,爱岗敬业,勤于奉献,变普通技艺为完美艺术的老王有他的风采,他让我们看到,平凡如你我的小人物,也可以通过潜心所热爱事业的创造,为人生延展与增添价值;酷爱摄影,跋山涉水的小刘凭借对山水的热爱和对艺术的执着,将青山悠悠,流水深深的美景定格于镜头瞬间,带给人们以美的感受。这样的人生,同样具有风采。

但是,我还是认为大李最具风采。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是“板凳做得十年冷”的对学术的纯粹钻研;是“吾志所向,一往无前”的对创新的极致追求;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对生命价值的充分自信与尊重。在人心浮躁的当下,人们往往为了一纸文凭,一个空名争得头破血流,而像大李这样葆有纯净与积极的人格就显得尤为珍贵。

我们的社会,需要“老王”们用精妙的技艺增添精致,需要“小刘”们用精湛的艺术增加精彩。但若没有了“大李”们对学术的潜心研究,我们就很可能被禁锢在当代截面上,难以博古通今,继往开来。我们的国家,亦可能失去创新带来的无限发展动力与潜力。大李依靠笃学敏思,矢志创新的精神继承前辈的学问,寻得生命科学的奥秘,无愧于先人,造福于后世,这样的人,又怎能不具风采?尽管,大李潜心钻研学术,可能无暇修饰外貌,难以兼顾家庭,但他极为丰富的内涵尤为珍贵;尽管,高端的学术研究看似与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关系甚微,但我们的生活定会因为大李们的付出得到积极的改变,而我们的后代,人类的未来,也会因此受益。

宋儒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历史责任感与文化性格在大李的身上得到了传承;袁隆平以及“两弹一星”研制专家们的科学精神亦在大李身上得到彰显。大李用努力与拼搏,用理想与信念,用坚守与坚持,用热爱与热情走出了一条极具价值的科研人生之路。这样的人,自然熠熠闪光;这样的人生,注定风采无限!

从时间的长河来看,每个人的存在不过是极短暂的一瞬;以宇宙为疆,光明也不过是局促的一隅。但是,人之为人的伟大,就在于我们可以依靠无限的创造与热爱,探索生命的奥秘与科学的精彩,超越时间与生命的界限,为后世留下无限的财富。大李潜心学术,他的人生极具风采!

我愿如大李,潜心于学术,造福于未来!

篇二:2014高考语文作文素材之一材多用

一点素心

作者:黎武静 来源:《羊城晚报》2013年2月3日

偶然地,被一张照片震撼。拍片现场,红墙青瓦,演员在拍片之余执一支毛笔,捧一瓶水,就这样,在墙上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是什么让人感动,在这短暂的瞬间?想起两个字:素心。“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15年前,年少的我读到这样的句子,只觉得漂亮,却未必懂得,但是现在突然觉得有一点懂了。

纪晓岚的老师曾撰一联:事能知足心常泰,人到无求品自高。想想,不过一念之间。当野心只为白云留,花开花落,山中红萼。世味有浓淡,素心无嗔喜。

济慈写诗时常写在纸片上,事后夹在书里做书签,或者随手扔在一边。1818年的春天,夜莺在他的屋外放歌。清早,他从餐桌边拖过一把椅子,坐在葡萄架下的草坪上,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写着。写完却将纸片塞到书架里了事。查尔斯将纸片拣出来,细细誊出,这就是济慈的《夜莺颂》。济慈写给自己的墓志铭: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卡夫卡的遗嘱:最亲爱的马克斯,我最后的请求是,我的遗物里,凡属日记本、手稿、来往信件、各种草稿等等,请勿阅读,并一点不剩地全部予以焚毁??这是一个被米兰?昆德拉称为“被背叛的遗嘱”,他的朋友将这些整理出版,于是文学史上注定要留下卡夫卡的璀璨光芒。

风行水上,原来只是路过。那些不朽的传奇,在诞生的一刻,并不是为了流传。

弘一法师 今宵别梦寒

梁衡

这个深秋的黄昏,当我们来到白马寺,人迹已是萧然。寺内显得清静而空旷,我们几人散漫行走其间,很自然地便海阔天空地神聊起来,由佛教东传谈到得道高僧,其中一位女编辑和我谈起了弘一,并用她柔和的音色浅唱了几句《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此时,风掠过,白马寺塔檐上的风铃咣当作响,穿透血红的残阳,余音在紫气缭绕的寺院上空萦回。寺院的风铃与其他风铃所不同的感觉是显而易见的,既不小巧又不悦人,那种金属的音质本身就是一种感召,一种意象,尤其在这样一个深秋薄暮之际,令人听罢真有必要转过头来,把中断了几年的弘一书道研究接着做下去。

只是,按弘一之说:“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那好,就先走进弘一吧!说真的,对于弘一,我一直认为是个谜。我自己是没有能力进入那个已经逝去的心灵世界中去的,如今只能凭借他的遗墨,凭借他的亲朋故旧回忆甚至民间传说来复活此人。幸好,他所行未远,不至于雪泥鸿爪稍纵即逝。尤其是我的家离他圆寂的开元寺仅百步之遥,这些年又看了不少他的墨迹,便多少有些亲和的可能。不过怎么说,弘一对于生活在现实又忙乱的人来说,在精神方面,已经相隔一道厚厚的屏障了。

未出家时,我们称他李叔同,出家后则敬称弘一法师,出家前后的肉身属同一种物质,只是精神、灵魂已经异化。家世浙西望族,生于天津,年轻又有才气的李叔同,那时多么令人歆羡啊。这一点他自己也深有感受,并不失时机地在这人生舞台上充分表现。翩翩裘马,进出名场,红氍毹上,舞袖歌弦,什么都要露一手。演戏,绘画,书法,篆刻,音乐,没有不上手的。 这时的他的确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丝绒碗帽,正中缀一方白玉,曲襟背心,花缎袍子,底子缎带扎着裤管,眉宇间尽显英俊洒脱之气,一举手一投足,称得上潇洒倜傥,光彩照人。可是曾几何时,收拾铅华,摒却丝竹,在我脑海中印下的,却是清癯枯瘦,古貌古心,一副古之高僧薪火绵延的零余者形象了。

人生真的是一出戏。岁月的长风卷走了他青春的容颜,转瞬间留下平淡和寂寥。

李叔同的出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我先后披阅了诸家之说,有与李叔同过从甚密的夏丏尊、丰子恺,有他的高足广洽法师,更多的还有文人们从不同层面、角度的阐释,可惜没有一说能够让我感到若合符契。我只能说:此谜无解。就是让弘一本人来解,也是无从解开人生的重重绳扣的。这么一来,我对诸说都不感兴趣,有时看到学人在争论这一话题,内心还感到腻歪。人生是能够穷尽的么?没有穷尽。再说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正常的轨道可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说话间就成另一种模样了。至于无序、无规律可循,超常规的状态是经常有的。苏东坡当年说过人生如梦,梦就是无常。再说,人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形而上状态,如精神、禀赋、情怀、缘分,真正是无法规划,无从定量。也许世间什么都可能一样,但是人

和人,的确无从一样,这也就使人感到云谲波诡,无可究诘了。

李叔同终于在很突然的情况下断绝尘念出家了。说是因为缘也罢,宿命也罢,从滚滚红尘中义无反顾地遁入空门,李叔同消失了,弘一诞生了。我几次听到文人为他这种质变而嗟叹,以为文坛艺苑少了一个大才子,这损失无可弥补,又看到有人为佛门庆幸,说是得一高僧。我弄不清楚这幸与不幸的标准何在。再说,人生的转变能用幸与不幸二极如此简单地裁定么?显然是文人的偏爱和多情所致。大千世界,行当万千,彼此消长、互为涨落是很正常的。命数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衡量的标准,只是过程耳。李叔同向弘一转化,高深一点说是一种生命向度的选择。选择是相对于不选择而言的。选择可以有理有据,也可以无理无据,世事无常,什么都有可能变。通俗一点说是“换一种活法”,这没有什么不正常。你想想,在当今社会巨变的时空里,比李叔同骤变弘一更令人拍案惊奇的事还少么?只不过在当时,李叔同的转变太突兀和惹眼一些罢了。对于人生方向的选择,我钦佩的是他对于自我的负责。生命本来无所谓意义,精神也无所谓高尚鄙俗,总是在追求一个目标的时候方显出它的成色来。弘一成为人们景仰的高僧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过了相当长的修炼过程,其中包含没完没了的闭关治律、禁语、静修、写经,包含几十年清汤寡味的茹素生活,包含那个时代凄风苦雨带来的重创。

晨钟暮鼓、古诗清梦,彻底地磨洗了一个人的灵魂。

弘一的伟大在于他的平常。记得孔夫子曾让弟子广开言路“盍各言尔志”,足见志向各有不同。不同道不足语怪,问题在于能够不改初衷执著而行。今日的佛门,已不再是弘一时代的清冷静寂,变得熙熙攘攘起来。本是清净地,如今游客如织,门票上扬,新时代的思维培养了与之相适应的佛门弟子和佛家行为,这已毋庸赘言。尽管如此,假使我们身边的某一位亲人或好友突然出家当了和尚,恐怕在很长一段时日里,要成为嘴边的话题反复提及。无论怎么看,出家总是与常人常情相悖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而选择其他行当,大抵不会如此令人不解,这真是一条非常之路。严复当年就坦白地说过:“男儿生不取将相,身后泯泯谁当评。”这种风气似乎愈演愈烈了。这种人生选择与出家无异,纯属一己之追求,关键在于能否一以贯之。许多失败者往往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入而不入,离而不离,如三月柳絮飘浮在空中,结果一无所成。弘一的成功在于他把复杂繁缛的人生问题简化了,他出家后的精神追求,竟是如此简单平常的承诺:当和尚就要像个和尚的样子。听起来素朴之至,做起来尤其难。你耐得住寂寞枯索么?你吃得起清苦寡淡么?我不由得想起我做客台湾佛光山寺,餐餐素食,菜肴虽远远丰盛于平常僧人,可二日下来已是满腹亏空,只得下山寻荤解馋。这种佛门生活弘一一过就是二十余年,甘之如饴,有滋有味。就我想来,弘一不是佛,也离佛境界未远了。

我是从书法艺术这个视角扯开一个口子接近弘一的世界的。我自知难以深入,却可以窥探一些超然气象。李叔同时代,他那浑身充盈张扬的脾性,使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天发神谶碑》《张猛龙碑》《龙门四品》这类棱角锐利、转折刚硬的碑版。就说临写《天发神谶碑》吧,学此碑的人极少,缘由是品相不美,如折古刀,如断金钗,通篇峥嵘拗峭,火气极盛矣。李叔同偏好这一类风姿,临写得锋芒毕露,利刃森然,简直是他的心性最如实的写照。入空门后,弘一的书风渐渐地转化了,外在的锋芒逐渐剥蚀,而内在的蕴藉、蓄涵却在不断地增长,以至于精光四溢,恬淡浑穆。我曾经认为纵笔挥洒有自己的一整套运动机制,并无涉“字如其人”,但在弘一身上,我不能自圆其说了。他立意要当翩翩公子时,字便是公子字;立意要当和尚,当年笔墨中的盎然生气,遂成《广陵散》,氤氲通篇则是空门韵致了。

弘一属清逸之人,书风也必然归属逸品。其书作品性之静,品格之淡,造型之松,点线之敛,都是常人不想为也不堪为的。我遍翻书本,委实理不清弘一时代以何种古典碑帖为范,最后只能归于他按自己的心机纵笔,不再与古碑古帖纠缠瓜葛了。凭心任性,无以为范,也就处处为范,广采博收。放开了也好。人渐清癯,字型也见枯瘦修长;人渐超然,字型也见清空悠然;与世无争,字态也日见淡泊和善。我是在三十岁后才向弘一的书法行注目礼的,在此之前,它一直无法进入我的视界里。它的审美特征缺乏普泛性,很狭窄。更多的人将一扫而过,视而不见。弘一的书法是不可学也不堪学的。只是心平气和时,一炷香,一壶茶,细细咀嚼,可以咀嚼出人间世态。这种纯乎内心的笔墨情趣,千百年都是至味。

弘一无法成为时代的歌手,而李叔同有些可能,像他填写的《满江红》是那么的慷慨澎湃:“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就是放入沉郁的南宋词中也毫不逊色。出家后尽管他“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说得很艺术,却无法成为时

代的高头讲章。同样,弘一的超然书风也无法成为书道主流,只是边缘的一掬清泉而已。这也注定了弘一一脉书风延续绝少。人们无法从他的笔墨里感受到视觉的盛宴,总是那么一汪秋水,没有大动作。不过,我乐于相信随着时代发展的喧沸和昂扬,弘一书风将从另一个方面,成为人们精神的栖泊之地,用它那纤尘不染、清远无杂的情调来给人们以心灵的补偿。弘一在他书法上表现了一个相当高明的构想,即简约,似无技巧可言,却是最高超的技巧,完全是不动声色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读过古人的“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吧,会对如此简约的文字组合不可思议,又会为其中韵味拍案叫绝,弘一的书法也是如此。大凡我看到有人临摹弘一书法,就以为徒费年月。不是么,弘一的情怀我们都不能达其万一,连吃二日素食都承受不了的俗人,又有多大可能得到弘一的艺术真谛?仅得皮毛之相,这又何苦。也许有人说,弘一偏于一隅的呼吸吐纳毕竟与时代有些隔膜。是的,和尚就是和尚,和尚不是斗士,用斗士的行为来要求和尚,真有些圆榫对方孔的幽默了。在相隔整整六十年的历史距离后,我们发现了,一腔衷曲满腹真情投入的意义,并不因时变而陈旧。正是对世间万物万事都看淡了的人,才有可能对于一种追求始终不辍,由此更见真挚动人。

有人从佛门归来,对我说了一通生活是何等的重复和无味,似乎人间乐趣全无。就我的体验,如果指今日佛门可能不妥,而当年弘一的物质生活大概如此这般。从李叔同到弘一,这种转变是付出代价的,以至于无论从何处观之,既可悲又可喜。佛学,与其说是宗教之一种,莫若说是生活哲学之一种,浸淫久了,不仅形容异于常人,灵魂也是别一种。弘一有一次到学生丰子恺家,丰子恺搬出一张旧藤椅请老师坐。弘一不忙着坐下,而是先把藤椅轻轻摇晃了几下,方才缓缓入座。丰子恺有些纳闷,不知个中缘由。而后一次又是如此。丰子恺便问为何这般,弘一徐徐地说:你的藤椅旧了,易生虫子,如就这样坐下去,必坏了它们性命,故摇动以示它们留意。呜呼!弘一的言行、思维,已寓于至大至深、至细至微了。这样的境界,何敢赞一辞。以无渣滓之心领悟宇宙生命之一切,甚至怜爱细若蚊蚋的生命。前尘影事,长山远水,至今撩起,仍令人不胜遥想。这种功德,在于出家后弘一的不弃不执。目标是明确了,过程却需慢慢地茹涵、吟味、消解。长夜漫漫,木鱼笃笃,青灯黄卷,芒鞋布衲,这对于只有三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着实是一种艰难的精神苦旅。从个人生命的意义上说,很是需要保守一方心灵的净地的,惟此,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独立的“自我”,随波逐流、朝秦暮楚地改变自己的情怀,却只能丧失了。

《论语》中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狂与狷是两码事。狂者常执非常之情意,凡事激进而求速决;狷者多持平常心,有所为有所不为。弘一不能算是狂者,却可算是狷者。在“兼济”与“独善”二极中,他选择了独善,漫漫长夜自磋磨,本身就是对自我的一种忠诚和责任。如今的红尘中人,专一事而尽心性者并不太多。更多的如鼓上蚤,今日治学,明日下海;什么时候才高谈修身养性,转眼倚红偎翠任五色迷目七音乱耳了。这使有良知者谈起弘一,总生出羞愧神色。出家前,他是何等地喜爱名场征逐啊,可后来,据我翻检他的年表,就有多处闭关研律的记载。这对于常人不啻于一种精神上的惩罚,只有心甘情愿接受者,才有可能专注于佛的跟前。

一种低调的精神生活延续下来,使弘一达到了超常的境界。几十年滴水穿石般地向着追求的核心进展,平淡无奇又那么有穿透时空的力量。弘一不过是泱泱人海中的一滴水,这滴水与众不同的是至柔达到至刚。相比于高调的人生,低调人生更有一种保全完善的可能,就像他的书法小品一样,不可能成为廊庙的供器,却完全可以供心绪不宁的人平息躁气。弘一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归属的,若换成常人不免有些恐慌,可是在弘一重复而递进的时日里,除了修善行为,也修善对于彼岸世界的信念。我仔细读过他用工楷认真写下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从丙子年三月二十一日起至四月八日书毕,洋洋五千余字,历时十余天,气韵是那么和谐,笔调是那么统一,似乎一气呵成,不曾间断过。《老子》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弘一的心性就是一滴澄澈透明的水。有趣的是我们在欣赏李叔同时,看到了他过人的才华,而仰望弘一,似乎他一进佛门,才华就走失了,只留有高僧的情怀。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误会,弘一同样是才华超凡的。他修的律宗,是佛门中最难修的一宗,数百年来,传统断绝,直到弘一手上方得复兴,倘无才华,真是不可思议。依我理解,才华在任何领域都可施展,只是佛门与世俗间理应有一面有形或无形的围墙的,佛门的有形围墙内应该弥漫浓郁的宗教气息,不仅使僧人有感,也让出入其中的外人警醒,将世俗利益的诱惑、熏染隔绝在外。佛门的无形围墙更不应没有,它是一种象征、一种界定。人有时是很需要用这样的无形围墙来封闭自己的,以便安置一片安宁清新的精神栖息住所。如果有朝一日,失去了有

形和无形的围墙庇护,或被围墙内外的人视有若无,形同虚设,那么,崇高与卑琐、超脱与鄙俗、正义和邪恶也就无界限可言了。不仅对于今日佛门要有围墙意识,像我等区区文人也需以此为鉴,心中隐秘的琴弦岂能由媚俗之手来拨动!

这就牵涉到生命价值的认定了。今人爱说热爱生命善待生命,却未必理解生命展开的形式。李叔同时代的生命是那么有戏剧性,该表现的都表现了,该获得的也获得了,让人眉飞色舞津津乐道,似乎生命需要如此享受方不枉人世一遭。弘一之后,就没有这许多戏剧性色彩了,生命进程如他的青鞋布衲,素朴而又深沉。岁月的长风卷走了他往昔的风采,生命进入一个新的里程。很难说哪一种生命的进程比较合理合情,好像生活本来就是如此,都会透露出生命在某一个时段的色泽,纵然风中一叶,也可以说春秋消息。只是从我的思索来延伸,是倾向于后者的。李叔同什么都想露一手,看似热闹绚丽之至,却不免有急切仓促的茫茫然。弘一时代就越发体现了一种经过人生坐标定位后的价值生活,兀兀经年中无不渗透着生命、文化的情怀,一种被情怀所浸透的指向。这种纯粹的个性被〖JP+2〗锻打得不可摧毁。不管人们说李叔同是喜剧也罢,弘一是悲剧也罢,弘一毕竟是一种深层的人生递进,由此也更耐人寻味。做弘一则尤其难,追求超越了生存现实,只能孑然独行。他感受到的不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旷野中萧森的八面来风。尽管弘一也知道停下来或转回去,是许多亲朋之所愿,但是却有一种感召在前,使他着魔似的奔向那遥远又不可知的地方。所以,真要界定的话,弘一的人格还真是悲剧精神的人格呢!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隔代之下,记住这位不必非记住的人物,似乎有着隐约的情缘。如果说弘一的人生也是一部书,那么,这部书是必定要慢慢翻读、细细把玩的,且未必就读得下去。有时候,我们触动历史,触动历史这株大树的任何一张叶片,都会令人体味和依恋。春花入梦,秋色经眼,过去的梦影可能就折射着当代人的灵魂,折射着失去精神家园的苦痛。时代之帆很快就要把许多过往人事抛在后面,重新开始一种新的审美和价值体现。可是,我却有一种预感。也许在今后的许多嘈杂骚动的场景里,弘一会一次又一次地走进我们的视界,使我们不时有一种心绪怦然的感动。

多元思维

1. 他创造了奇迹

他,“二十文章惊海内”,集诗、词、书画、篆刻、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把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推向了极致,“朴拙圆满,浑若天成”;他是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创作的《送别歌》历经几十年传唱而不衰;他是中国第一个开创裸体写生的教师;他先后培养出了著名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一些文化名人。他苦心向佛,过午不食,精研律学,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出苦海,被佛门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他给世人留下了咀嚼不尽的精神财富,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2. 要做就做最好

赵朴初先生评价李先生一生为“无尽珍奇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俞平伯评价他说:“先生的确做一样像一样,少年时做公子,像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风流名士;做话剧,像个演员;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做和尚,像个高僧。”

我们说,又岂止“像”,活脱脱就“是”,样样都能从一个“真”(真性情、真学识、真才具)字中抽绎出人之为人的神韵,够好了,是真公子自翩翩,是真名士自风流,是真高僧自庄重。 “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

,这是弘一法师所书的偈句,其光风霁月的怀抱历历可见。

适用题旨

滴水与海洋、有所为有所不为、胸襟与怀抱、兼济与独善、残缺与完美、窗与门、平淡与富有、“悲欣交集”之秘谈、平常与伟大。

多元解读法

一个材料可用于多个高考作文中,是谓“多元解读”。试举几例。《非常道》选取了弘一法师的一件小事:

{材料}李淑同做了和尚,学生丰子恺仍跟他有来往。每次弘一法师到丰子恺家做客,就座时法师总 悲欣交集。

是先把藤椅轻轻摇动,然后才慢慢坐下去。丰子恺询问何故,法师答曰:“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动,突然坐下去,要把它们压死,所以要先摇动一下,好让他们走避。”

[片断一] 一枝一叶一世界(浙江)

一枝见佛性,一叶见禅心,一枝一叶足见丰富的内心世界。

弘一法师是大家,精通诗画、书法、戏剧,但一枝一叶的平凡小事中足以显现其真性情。他

到丰子恺家做客,落座前总是先轻摇藤椅,先让蛰居的小虫走避,然后才安然落座。法师修佛真是到了至高境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心中皆装着佛,皆装着大千世界,皆装着万千生灵。这一枝一叶的举动中足见其心胸之博大,这一点一滴的细节中足见其心中的大千世界。

[片断二] 入乎其内,出乎其外(湖北)

万事万物只有“入乎其内”深入探究,弄懂其中蕴含的哲理,才能“出乎其外”,表现在一言一行中。弘一法师每次到丰子恺家做客,总是先轻摇藤椅,让里面的小虫走避,然后才安然落座。

大师之所以有这种“出乎其外”的表现,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全在于它“入乎其内”,参悟天人合一、自然和谐的至理。用心灵感知生命,才能用行动尊重生命。大师“出乎其外”的举动,正是源于他“入乎其内”的不懈参悟。

[片断三] 留给明天(天津)

弘一法师留给明天的是什么?他本是出家之人,应该与尘世隔绝,但他心中却藏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藏了一个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当他到学生丰子恺家中做客时,总是先轻摇藤椅,让里面的小虫躲避,然后才安然落座。这一细节显现了他的佛心与禅意。其事小,小如一点一滴;其境高,搞过苍天洪宇。

弘一法师留给明天的是善心与禅意,弘一法师留给后人的是人间至善至美的善的境界。

[片断四] 平常心,敏感心(潍坊)

平常者,平静也;敏感者,机敏也。

人生难得有一颗平常心,弘一法师作为方外之人,自然更有一颗平常心。平日的他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外云卷云舒,生活上保持着“淡有淡的滋味,咸有咸的味道”,可谓宠辱不惊,恬淡闲适,但他的心又是敏感的。每次到学生丰子恺家做客,他总是先轻摇藤椅,让里面的小虫走避,然后才安然落座。法师平常心外更有一颗敏感的心,敏感来自何处?来自对天地万物的尊重,来自对万物生灵的怜悯。

法师的心可谓平常也,但法师的敏感之心足以光照青史,惠泽万世。

2013高考语文作文素材实用技巧之表达厚重感

表达厚重感,是指文章厚实有分量。或具有思想性,能够引领读者思考社会问题,感知未来命脉;或具有思辨性,能够揭示问题的两面性,启发人们独立思考;或具有智慧性,给读者心灵深处以启迪。文章要能够用辩证的眼光思考问题,透过表层探知素材的根源本质。近几年很多带有文化气息的满分作文大都具有厚重感,因为关注人生命运、关注社会发展、探究哲思问题而备受阅卷教师青睐。

表达?旧片段

弘一法师,俗名李叔同,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卓越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优秀代表,是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一位高僧,又是国际上声誉甚高的知名人士。他在音乐、美术、诗词等近二十个领域均有创造性发展。作为高僧书法家,弘一与历史上的一些僧人艺术家存有差异,如智永和怀素,他们不过是寄身于禅院的艺术家。比之他们,弘一法师皈依自心,超然尘外,是一名纯粹的佛教大家。

优化?技法提示

选用哲学人物,渗透哲思底蕴。建议根据弘一法师的典型事件,精选他富有哲思的诗句,点缀主题,直指内心。哲思人物、哲学思想,更能充实精神生活,提升人生境界,因而最能被阅卷教师赏识。

提升?新运用

生活中,有时不是缺少宁静,而是缺少体会;不是缺少诗意,而是缺少发现。做人当如黄药师,你尽可顽皮,尽可邪气,但你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桃花岛——宁静与诗意。

“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弘一法师用他自己的方式阐释了宁静的深意。闲庭信步,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是何等的境界!虽有家国之痛,但弘一法师的心中仍然有如莲花

篇三:2015年浙江高考作文满分14篇

2015年浙江高考作文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作文:

古人说“言为心声”、“文如其人”。性情褊急则为文局促,品性澄淡则下笔悠远。这意味着作品的格调趣味与作者人品应该是一致的。

金代元好问《论诗绝句》却认为“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艺术家笔下的高雅不能证明其为人的脱俗。这意味着作品的格调趣味与作者人品有可能是背离的。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写一篇文章阐明你的观点。

【注意】①题目自拟,观点自定。②明确文体,不得写成诗歌。③不得少于800字。④不得抄袭、套作。

60分

品·格(59,39,48—58—60)

人品之于格调,犹如花之于瓶。花美,自玉瓶相衬。而空得一只精致优雅之瓶,未必得一奇绝独美之花。

故有贞行高节之品,其文之格调必卓然清洁。而虚附格调之风雅,未可知其人品之高下。

抱朴子有言曰:“朱绿之藻,不秀于枯河。倾山之流,不发于涸源。资不厚,则其惠也不博。才不丰,则其辞也不赡。”没有高洁的人品,犹如干涸的河道,无源的山泉,怎么可有会有华丽的水藻,不尽的长河?古今中外,凡性情贞洁高尚之士,其文无不充满了生命的深邃。那是颜真卿的“政可守,不可不守”的宽原磅礴,是亚里士多德的“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的坚定追求,是谭嗣同的激昂鲜血,是鲁迅的辛辣笔墨,这样卓然不群的格调,是铮铮风骨的再现,是人品操行的反映。

有不俗的人品,方可有不俗的格调。但竟有不凡自命风雅的斗方名士,以为有了不俗的格调便可逆推出自己“不俗”的人品。他们的可笑之处在于,格调的高雅与人品的清高之间,并非是一个简单的等号。当年乾隆皇帝盛赞赵孟頫赵体之矫健流畅,认为其字“柔中自有镔铁骨”。郑板桥则不以为然,直言其字谄媚,“宋之降臣,何骨之有?”字且如此,人亦如是。那些投降失节的汉奸中,不乏有不同于俗的文章格调。他们纵有如此之格调,却依旧难觅半点不俗之人品。这份不称其人的反差,犹如明镜不幸遇嫫母,良砚不幸遇俗人,宝剑不幸遇庸将。实为格调之不幸也。

因此,格调与人品,用数学的推论方式来阐释,是单向的必要不充分条件。故与其附庸风雅地渴求一份格调的虚无外表,不如坚定不挠地精炼一份不俗的人格。在那段对人格人品的追逐之中,哪怕前行之路充满困难,黄沙漫天,荆棘刺足,你依旧会发现那份不同于俗的格调,只不过一直陪伴于你。而当你放弃人格,放弃操行时,这份不俗的格调,却已自顾自地离你而去,反差之大,只会使你继续咬牙坚持。

而当我们坚持这份人品,追求这份人品时,与这同来的,不仅仅是不俗的文章格调,还有更多更深邃的生命意义。那是对生命的认识,对生活的理解。这份格调不再拘束于锦心绣口的文辞,而外化为整个生命,渗透这拥有不俗人品的灵魂。

黄虫至秽,化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变为萤而耀彩于夏月。于人品,心既写之,定能使格调化腐朽为神奇,臻于一份生命的淳真。

雨落花蕊,甘苦各现(58—60)

写文如金圣叹先生曾说:雨落花蕊,甘苦各现;水入容器,方园自明。

言为心声,文如其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忠实地表达着自己与内在世界的一致。

然而这种一致的自洽性是可以作伪的。古今中外,沽名钓誉者甚多,虚情假意者亦不乏,然而此高雅非真脱俗,只是扯着喉咙模仿他人。灼眼之下,东施之态,邯郸之姿,便一目了然了。

胡兰成与汪精卫,都是旧中国深负文才之士,前者惹张爱玲的青眼。后者也是留洋海外,为文直洌。然而在他们叛国之前,并非没有行为与文章中的表现,如同王维的辋川之作,看似清远超然,实则渴慕朝野,其高雅之真假,若与鲁迅的话、倪瞻的画相比便一目了然。可以说,作品格调趣味与作者人品性格看似的背离,实则虚伪的矫饰,经不起推敲与比较。

张中行先生在《负喧谈话》中评价朱自清先生性情敦厚,行事澄明慢条斯礼,这与我们在《背景》中所想见的那个朱自清,在《荷塘月色》想见的那个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独步踱步的朱自清是一致的。先生一直嫌自己行事拖沓,希望形成雷厉风行的性格,然终不果,这在他的诸多作品中都有体现,他始终是一个睿智的思想者,冷静的观察者,更非以奇诡辩论,波动跳跃的思维来让我们折服的斗士。这是每个人诚心正意行文行事必然的结果,如雨落心蕊,甘苦者观;水入容器,方圆自明。

世界如果显得凌乱不堪,是因为看他的眼睛凌乱不堪,因为读他的心凌乱不堪。这是美国文艺复兴时期爱默生所说的。一个人心中怀着怎样的情感怎样的态度,世界就呈现出什么模样什么恣态,而再经过言语加工后的表达,自然就呈现怎样面貌与味道。

古之学也,入乎眼,著乎耳,布乎四体,形乎动静。这便是说人的行为是与心里的观念学识互相协谐的。

林语堂先生在评价莎士比亚时说:对一个作家最高的评价,是他像大自然本身。他并不打扰世间一切事物的配置,他只是观察、感受、记录并最终离开了。这似乎反对了作品格调趣味与作者人品一致的观点。因为“天地无情”,往深里说,这却是个论题最好的佐证,作家要作到绝对客观,首先是摒弃了偏执与自我的偶然性的,尔后以绝对的冷静与疏离面对万物,才能做得到莎翁这样伟大。他是容器,却要以近乎无形,因此他的作品“豪华落尽见真淳”,他的性格是近似自然的公正与客观。如同一切美是无蔽的真理之显现,他的剧作便是他完整人格的映射,近几完美。

俗务,在诗人笔下便是诗,在哲人眼中即是思,在凡人看来仅是事。此间真意,真如才子金圣叹所言,“雨落花蕊,甘苦各现;水入容器,方园自明”罢。

我手写我心(58—60)

明代公安派作家有着这样的为文之风:“为文必独具一格,不拘性灵,非以自己的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在我看来,这便是对“言为心声”的最好诠释。

你心中汩汩然流淌着的是什么,你笔下流淌出的也应是什么。怪侠金圣叹有二十四个“不亦快哉”流传于世,那便是他的心中所想着的人间愉快。但现今社会或者说是古今社会上总有艺术家不能使其为人与作品相称的现象,究其根源,原因大致分为两种。

一类是作家在虚名浮利之中失去了自我,沦为了全为稻粱谋的“作家”。李绅因为写《悯农》而闻名内外,却不想他后来竟成了一个奢侈无度的豪绅,他的为人也就不能与诗中所云相称。另一种情况便是难言了,虽有“物不得其平则鸣”之说,但在一定的社会压力下,有时“鸣”却是极为困难的。李贺诗中雄

奇的想象,奇诡的诗风看似另类,却恰恰包含了他怀才不遇之悲愤。至于晚唐李商隐,其眼中的蜡烛泣泪也是他的胸中之苦闷,只是无法直接诉诸笔端。

曹丕《典论·论文》中有言,“大丈夫见意于篇籍,寄身于翰墨,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名声自附于后。”在科技发达言论自由的今天,我们应强调“我手写我心”,而不是无病呻吟或是穿蠹经史,一个现代公民应能够并且能够恰当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用文字指点江山。

现今社会已基本没有“难言”的限制,我们要做的便是守住一颗本真的心,不沉浸于蜗居虚名,而忘记文字本身所具有的唤醒人类良知的作用。作家陈远曾在访谈中这样说道,美的本质是真,倘若过分追求美以致失了真,便背离了写作的方向,先有真后有美,我手倘若写的不是我心,而是一些矫揉造作的故事,那么美就不会存在于这些文字之中。

先为真人,后为真文,此美之所源也。韩愈笔下的李愿便为一真人,他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于是他成就了隐士的美名。我想,真存在于每个人心中,而且,这种真实的灵气也会通过文字展现出来。

我手写我心。长杯芳草,喜木美竹,皆可入心,皆可入文。不必拘泥于外在而含真,穿过重重花径,自有云白山青。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59—60)

古言有云:言为心声,文如其人。笔与文字都是人内心思考的外在反映,思考从心中流转到笔上,思想的味道也从纸上盎然而生。在我眼中,拥有高雅格调的诗文,它的作者也是一位身着白衣、飘然空灵的人吧。

翻开中华文化的长卷,各种文学瑰宝展现在我的眼前:“拔剑四顾心茫然”到“明朝散发弄扁舟”是李白追求内心的真实写照;“会当凌绝顶”到“恨别鸟惊心”是杜甫从年轻到得年迈的沉郁;“此情无计可消除”是李清照柔弱的思念;“竹杖茫鞋轻胜马”是苏东坡看透人生的豁达。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拥有的无非是一颗赤诚之心,墨水像心头之血一般汇聚成文字洒在宣纸上,昭示着不同时光交给不同的人带来的不同感受,也昭示着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品味和格调。

我的老师、母亲都对我说过:文品即人品,没有一颗对文化的热爱与敬畏之心是很难创作出积极向上的作品,也唯有立足自身而心系天下,才能真正深刻体会到文字的力量,文字就是作者心灵的表达,在思维与文字的转换过程中,是很难再有人为这添加的。吕不韦曾写道:欲论人者必先自论。能够写出清水芙蓉般文字的人们,想必他们的心灵也是经过了污泥的阻塞与干扰,但仍然洁白无瑕,并保留了那一份难能可贵的静气吧。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的绘心之笔,描绘出他们如此美妙的意境?

性情褊急则行文局促,品性澄淡则下笔悠远。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自悟与淡然是无法被复制与模仿的。老子有句话叫:企者不立,跨者不行。在我的理解里,这同样适用于文字和思想的关系:一个总想着捷径,速成的人怎么能写出站得住脚、思想深远的文字呢?一个踮着脚的灵魂,怕是一推就倒下了吧,语言、文字是“文”,内心思想与灵魂便为“质”,文是很难掩盖质的,所谓文质彬彬,便是锦上添花,美上加美了。

如果没有海伦·凯勒那颗不屈与渴望光明的心,又怎么会有“像明天就要死去那样活着”的文字;如果没有魏征那颗忠诚善良的心,又怎么会有《谏太宗十思疏》中朗朗诤言;如果没有周国平那颗深邃而高远的心,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哲思洋溢在他的文字之间。这样看来,元好问的“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

复见为人”是不是失之偏颇了呢?

人的内心影响的更是一个人的思想、灵魂以及风吹过来带着的他的味道,这便是人最纯真的地方,改变不了的地方。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轻嗅文骨的芬芳(58—60)

傅庚生先生在《中国文字欣赏举隅》中抛问:“后生学者,文与心道契否?”有人笔底波澜万丈,心中槁木死灰;有人拊掌大乐,文饰不堪,徇名逐利;有人天生洁癖,抱璞守真,留恋理想国;有人拍案而起,剖心烛照,敢放一把野火,泽被寰宇,笔谈间气吐霓虹!

“性灵彰道著,文骨载风仪。”这是梁漱溟先生《究于决颖论》中对我辈殷殷的企盼,文品人品,诚有二律背反之意。我们这一代的写手,又该如何认识此间命题,如何安放自身,达到两者圆融之境界?

不可否认,作者格调趣味与作家人品背离并非罕见。艾布拉姆斯于《镜与灯——文学批评原论》中将其斥为“解密过程”,作者、载器、读者、时代四者循环返流,四元素也难以逃脱“横态性欺瞒”。冷眼旁观,《被禁锢的苦恼》中朱沃什·切瓦夫执借鹰隼双目,锐意指出集权时代俄罗斯作家沦为“夜莺群像”,文骨分崩离析,人格成为悲剧附庸;纵观中国文脉史,沈括著《梦溪笔谈》,可谓等身煌煌,但却在政坛迷雾中堕落朽垮,鬻声于物,为苏轼的坎坷仕途复添艰险。究其根源,这些作者并非将心魂血肉潜入文章;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将文字作为可耻的工具,即雅克·巴尔赞《从黎明到衰落》中指摘的“横态木偶”。毫无敬畏,毫无热忱,毫无神圣与崇高,他们就像敏锐而贪婪的渔夫,慢慢拉起渔网,渴望从虚空中找出某种宝物。文章为其操纵奴役,其本身复为功名利禄嘲弄把玩,果真是莫大的讽刺与侮辱。

我们这一代,又该如何保持文学的纯洁性,达臻“真文学”的艺术之境?我以为一在读者,读者可谓是卡夫卡式的“判官”,得秉持着清醒与镇定,不被妖艳可人的文辞灼作而眩晕,可以借鹰隼锐利之眼,剖开艺术的真境实例。北大有个传统,叫“沉潜”,沉入艺术的源头根蒂,潜进人生的幽微百态,从而抵达人品文品熔为一炉的高超境地。做到“沉潜”,便能拨开重烟迷障,直与作者对话。

二在写手,即我们本身。就像《中国哲学史》中胡适先生所说:“文”道不是漂亮虚荣的外衣,而是本性的呐喊与沉思。这声呐喊,理应震撼天地,就应发聩蒙昧之心,我们在屈瑞林大师《真挚与诚实》中听见,我们在福柯《疯癫与文明》的“失落天真”里听见,《俄狄浦斯王》中的勇士啊,不愿沉湮于鼾声、风,趁筋骨未钝、腕血未冷,向世间问一问来此的意义,不正是我们的写照?

父亲曾笑谈,年轻的夜晚,躺在床上浑身颤栗,想到什么半夜摸黑点起蜡烛,光着膀子抓起笔就写,我从小便“雄心勃勃”想成为作家,每当获得师长的肯定,外面的嘉奖,父亲总要提醒我不能让文骨背离了人的风仪,拿出季羡林研究吐火罗文的真挚,陈寅恪力挽史澜的魄力,梁启超冰鉴灼灼的温度,感化他人,圆满自身,所以说是“几时借得冲霄浪,虽死望峰亦从容”。

行文至此,轻嗅文骨的芬芳,诗人的声音也不必低吟:

爬学史乘扶丛残,文章存轶堪颠沛。

抛弃诗兴青云见,自誓夜阑热肠心。

足跟踏破关山路,眼底空悬海月秋。

龙泉隐箧锋未减,势将重掌扫烟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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