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诗歌的风格
篇一:清代四大诗歌理论
神韵说
中国古代诗论的一种诗歌创作和评论主张。为清初王士禛所倡导。在清代前期统治诗坛几达百年之久。
神韵说的产生,有其历史渊源。“神韵”一词,早在南齐谢赫《古画品录》中说已出现。谢赫评顾骏之的画说:“神韵气力,不逮前贤,精微谨细,有过往哲。”这里以“神韵”与“气力”并举,并未揭示出“神韵”的意蕴。谢赫还说过:“气韵,生动是也。”这里以“生动”状“气”,对“韵”也未涉及。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论画六法》中所说“至于鬼神人物,有生动之状,须神韵而后全”,也未超出谢赫的见解。唐代诗论提到的“韵”,大多是指诗韵、诗章的意思,不涉诗论。如武元衡《刘商郎中集序》说:“是谓折繁音于弧韵”,指诗韵;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所说“韵外之致”,即指诗章。他的《诗品?精神》中所说“生气远出”,却可以看作是对“韵”的一种阐发。今人钱钟书说:“‘气’者‘生气’,‘韵’者‘远出’。赫草创为之先,图润色为之后,立说由粗而渐精也。曰‘气’曰‘神’,所以示别于形体。曰‘韵’所以示别于声响。‘神’寓体中,非同形体之显实,‘韵’袅声外,非同声响之亮澈,然而神必讬体方见,韵必随声得聆,非一亦非异,不即而不离。”(《管锥编》)这段话对“气”、“神”和“韵”的概念以及它们的关系,作了很好的说明。
宋代谈“神韵”者历来以严羽为代表,他在《沧浪诗话》中说:“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实际上,在范温的《潜溪诗眼》中就有论“韵”的内容(《永乐大典》807卷《诗》字引《潜溪诗眼》佚文,钱钟书《管锥编》予以钩沉、阐述),洋洋上千言,从各个方面对“韵”作了精辟而周到的分析,不仅表征了从齐梁开始的由画“韵”向诗“韵”的重大转变,而且“融贯综核,不特严羽所不逮,即陆士雍、王士禛辈似难继美也”。“范温释‘韵’为‘声外’之余音遗响,及言外或象外之余意,足徵人物风貌与艺事风格之‘韵’,本取譬于声音之道”(《管锥编》)。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明清时期,“神韵”一词在各种意义上被普遍使用。胡应麟的《诗薮》有20处左右谈到“神韵”,如评陈师道诗说:“神韵遂无毫厘。”评盛唐诗说:“盛唐气象混成。神韵轩举。”王夫之也多次谈到“神韵”,如《明诗评选》评贝琼《秋怀》说:“一泓万顷,神韵奔赴。”《古诗评选》评《大风歌》说:“神韵所不待论。”评谢朓《铜雀台》说:“凄清之在神韵者。”他们标举“神韵”都在王士禛之前。而钟嵘《诗品序》中所提出的诗应有“滋味”;严羽《沧浪诗话》中所提倡的“入神”以及“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和“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司空图所倡导的“味外之旨”、味在“咸酸之外”,以及明人徐祯卿《谈艺录》中所谈到的“神韵”,都是神韵说的滥觞。王士禛曾说:“余于古人论诗,最喜钟嵘《诗品》、严羽《诗话》、徐祯卿《谈艺录》。”(《带经堂诗话》)虽然他也说过“钟嵘《诗品》,余少时深喜之,今始知其踳谬不少”(《渔洋诗话》),但他的意见主要是对钟嵘以三品评诗的做法,而不是对《诗品序》所提出的理论本身。王士禛对司空图和严羽的诗论,也曾多次表示称赞,如说“表圣(司空图)论诗,有二十四品。予最喜‘不著一字,尽得风流’八字。
又云‘采采流水,蓬蓬远春’二语,形容诗景亦绝妙,正与戴容州‘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八字同旨”(《带经堂诗话》);又说自己“于(司空图、严羽)二家之言,别有会心”,并按照二家论诗的原则,选编唐代王维以下42人诗为《唐贤三昧集》。还有明末南宗画家董其昌关于南宗山水画的论述,也影响到王士禛的诗论。如王士禛在《芝廛集序》中,就曾论述了诗与南宗画的关系,并对董其昌高度推崇,誉之为明代“二百七十年”间画家“之冠”。在《香祖笔记》中,他还认为诗的妙处要象南宗大画家荆浩所说的“远人无目,远水无波,远山无皴”那样,“略具笔墨”即可,以为闻此可得诗家三昧。
王士禛之前,虽有许多人谈到过神韵,但还没有把它看成是诗歌创作的根本问题,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由于范温论韵之文不传,神韵的概念也没有固定的、明确的说法,只是大体上用来指和形似相对立的神似、气韵、风神一类内容。到王士禛,才把神韵作为诗歌创作的根本要求提出来。
他早年编选过《神韵集》,有意识地提倡神韵说,不过关于神韵说的内涵,也不曾作过专门的论述,只是在许多关于诗文的片断评语中,表述了他的见解。归纳起来,大致可以看到他的神韵说的根本特点,即在诗歌的艺术表现上追求一种空寂超逸、镜花水月、不着形迹的境界。神韵为诗中最高境界,王士禛提倡神韵,自无可厚非。但并非只有空寂超逸,才有神韵。《沧浪诗话?诗辨》:“诗之法有五”;“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曰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沉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可见神韵并非诗之逸品所独有,而为各品之好诗所共有。王士禛将神韵视为逸品所独具,恰是其偏失之处。
从神韵说的要求出发,王士禛对严羽的“以禅喻诗”或借禅喻诗深表赞许,同时更进一步提倡诗要入禅,达到禅家所说的“色相俱空”的境界。他说:“严沧浪(严羽)以禅喻诗,余深契其说;而五言尤为近之。如王(维)、裴(迪)《辋川绝句》,字字入禅。”“唐人五言绝句,往往入禅,有得意忘言之妙,与净名默然,达磨得髓,同一关捩”。还说:“诗禅一致,等无差别。”认为植根于现实的诗的“化境”和以空空为旨归的禅的“悟境”,是毫无区别的。而最好的诗歌,就是“色相俱空”、“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逸品”(《带经堂诗话》)。从诗歌反映现实不应太执著于实写这一点讲,他的诗论有一定的合理因素;但从根本上来说,他是以远离现实为旨归的。
从神韵说的要求出发,王士禛还一再强调创作过程中“兴会神到”的重要性 (即严羽所谓“兴趣”,参见“兴趣说”)。他说:“大抵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又说:“古人诗只取兴会超妙。”认为创作是“一时伫兴之言”,“伫兴而就”的(《带经堂诗话》、《渔洋诗话》)。诗歌创作不是理念的产物,当然应该“兴会神到”,有感而发;但一时的“兴会”只有来自于广博深厚的生活阅历,才是有意义的。离开了这些根本条件仅仅强调一时的“兴会神到”,便只可能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也必将导致艺术远离现实的倾向。
从神韵说的要求出发,王士禛还特别强调冲淡、超逸和含蓄、蕴藉的艺术风格。关于冲淡、超逸,如他曾赞扬孔文谷“诗以达性,然须清远为尚”的主张,
于明诗特别推崇以高启等为代表的“古澹一派”,评论诗人标举“逸气”、“逸品”(《带经堂诗话》、《渔洋诗话》)等。他对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也专门推许其中“冲淡”、“自然”、“清奇”三品,强调“是三者品之最上”,而根本不提“雄浑”、“沈著”、“劲健”、“豪放”、“悲慨”等品,这就更加发展了《二十四诗品》中注重冲淡、超逸的美学观点。关于含蓄蕴藉,如他反对诗歌“以沈著痛快为极致”,一再强调严羽的“言有尽而意无穷”和司空图的味在“咸酸之外”,“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等,并认为“唐诗主情,故多蕴藉;宋诗主气,故多轻露”(同前)。最明显的是他对几首咏息夫人诗的评论,认为杜牧的“至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是“正言以大义责之”,颇不赞成;认为只有王维的“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更不著判断一语,此盛唐所以为高”。这就更进一步发展了严羽的“不涉理路,不落言铨”的观点。
正因为如此,所以王士禛选《唐贤三昧集》,竟不选李白、杜甫的诗。名之曰仿王安石《百家诗选》之例,实际上是不欣赏李、杜的诗。赵执信的《谈龙录》就曾说他“酷不喜少陵”,“又薄乐天”。翁方纲的《七言诗三昧举隅?丹春吟条》也说他“独在冲和淡远一派,此固右丞之支裔,而非李、杜之嗣音”。这是有充分根据的。如他曾反复推崇王维、韦应物诗“趣味澄夐”,并说过:“韦如菩萨语,王右丞如祖师语也。”据李重华《贞一斋诗说》的记载,他曾见到王士禛私下信手涂抹杜诗,因此曾指斥他为“矮人观场”。不仅对于李、杜,对于其他许多现实性较强的诗人如白居易、元稹、刘禹锡、杜牧、杜荀鹤、罗隐等,也都一概采取排斥、指责的态度。如他借司空图的话,指斥元、白“乃都市豪估”;认为刘禹锡的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等句“最为下劣”;认为杜牧、杜荀鹤的诗都是“恶诗”(《带经堂诗话》)等等。这充分体现了他的论诗旨趣。
在王士禛之前,由于明代前后七子的复古主义运动,言必汉、魏、盛唐,造成了诗走向肤廓、貌袭的流弊,而公安派矫正前后七子之失,其弊又流于浅率。王士禛企图矫正两派之失,提倡神韵说,倡导诗应清远、冲淡、超逸,在表现上应含蓄、蕴藉,出之于“兴会神到”或“神会超妙”,片面地强调诗的空寂超逸、镜花水月的境界,反对现实性强的诗歌及沈著痛快、酣畅淋漓的风格,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吸收并进一步发展了司空图、严羽理论中所包含的消极因素,导致诗歌走上脱离生活、脱离现实的道路,抹煞了诗歌的积极的社会作用。王士禛曾赞扬有些诗“皆无香火气”以为可贵。别人对他的称赞也有不少集中在这一点上,如施愚山曾对他的弟子称赞他说:“子师言诗,如华严楼阁,弹指即现,又如仙人五城十二楼,缥缈俱在天际。”(《带经堂诗话》)这些,正好说明了王士禛神韵派诗论的实质。王士禛自己的创作也证明了这一点。他的诗,多描绘自然景物,如《真州绝句》、《藤花山下》、《江上》等,刻画景物很工致,并富有诗情画意;但是,除早期作品外,反映人民疾苦或现实性较强的诗很少,而且常常有意无意讴歌升平景象。这与他的诗论是完全一致的。
翁方纲曾说:“渔洋所以拈举神韵者,特为明朝李、何一辈之貌袭者言之。”(《复初斋文集?坳堂诗集序》)但是以这样的理论和创作实践,企图纠正明代七子之弊,是不可能将诗歌引向康庄大道的。因而他的诗和诗论曾遭到当时和后人众多的批评和讥议。吴乔曾说他是“清秀李于麟”(《答万季□诗问》),意谓其诗作不过比后七子之一的李攀龙较为清秀而已。袁枚也为说他“喜怒哀乐
之不真”;并说他的诗和方苞的散文一样,“俱为一代正宗而才力自薄”(《随园诗话》)。甚至连同样标举神韵、不同意对“口熟渔洋诗,辄专目为神韵家而肆议之”的翁方纲,也不赞成王士禛关于神韵的见解,批评他“犹未免滞
迹”(《复初斋文集?坳堂诗集序》),“不免堕一偏也”(《复初斋文集?神韵论》)。翁方纲认为“神韵者,彻上彻下,无所不该”,王士禛仅以空寂言神韵,“徒自敝而已矣”(同前)。这个评语应该说是中肯的。各种风格的诗,都应有神韵,并非只有“逸品”才有神韵。
格调说 格调说由清康乾年间的沈德潜所倡导。“格凋”渊于严羽,主张思想感情是形式格调的决定因素。主张创作有益于温柔敦厚“诗教”,有补于世道人心的“中正和平”的作品,故而归之于有法可循、以唐音为准的“格调”。因此其诗论具有维护封建统治的色彩,有一定保守性。而其创作多为歌咏升平、应制唱和之类。但另一方面他也提倡“蕴蓄”、“理趣”、诗的化工境界及重视作品主导作用等具有审美理论价值的有益观点。
格调说出现于所谓康熙盛世,比“神韵说”说更加适合于统治阶级的需要,由于明显排斥诗歌怨刺一面,因此对诗歌创作起了束缚作用。 肌理说 中国清代翁方纲提出的诗论主张。肌理本来是指肌肉的纹理。翁方纲借用肌理论诗,理是指义理和文理,肌理是指儒家的经术和学问,有时也兼指文理。他把儒家经籍和学问看作诗歌的根本。翁方纲的肌理说实际上是王士禛神韵说和沈德潜格调说的调和与修正。他用肌理给神韵、格调以新的解释,目的在于使复古诗论重振旗鼓,与袁枚的性灵说相抗衡。 性灵说 中国古代诗论的一种诗歌创作和评论的主张,以清代袁枚倡导最力。它与神韵说、格调说、肌理说并为清代前期四大诗歌理论派别之一。一般把性灵说作为袁枚的诗论,实际上它是对明代以公安派为代表的“独抒性灵,不拘格套”(袁宏道《序小修诗》)诗歌理论的继承和发展。
性灵说的核心是强调诗歌创作要直接抒发诗人的心灵,表现真情实感,认为诗歌的本质即是表达感情的,是人的感情的自然流露。袁宏道曾说好诗应当“情真而语直”(《陶孝若枕中呓引》),“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序小修诗》)。袁枚所说的“性灵”,在绝大多数地方,乃是“性情”的同义语。他说:“诗者,人之性情也。”“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随园诗话》)。又说“诗难其真也,有性情而后真”(《随园诗话》)。“诗者,心之声也,性情所流露者也”(《随园尺牍·答何水部》)。认为诗是由情所生的,性情的真实自然表露才是“诗之本"《答施兰□论诗书》)。
性灵的本意是指人的心灵。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说:人之所以是“有心之器”,而不同于自然界的“无识之物”,即在于人是“性灵所钟”,有人的灵性。《《文心雕龙》·序志》中所说“岁月飘忽,性灵不居”,亦是指人的心灵。《原道》篇所谓“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就是说文章乃是人的心灵的外在物质表现。其后钟嵘在《诗品》中突出诗歌“吟咏情性”的特点,强调“直寻”,抒写诗人“即目”、“所见”,使之具有“自然英旨”之“真美”,以及赞扬阮籍诗可以“陶性灵,发幽思”等,和后来性灵说的主张是接近的。所以袁枚说:“抄到钟嵘《诗品》日,该他知道性灵时。”(《仿元遗山论诗》)颜之推在《颜氏家训·文章》中所说“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亦是此意。唐代皎
然、司空图一派的诗歌理论,也很重视诗歌表现感情的特点。皎然说:“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诣道之极也。”又说:“真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采,而风流自然。”(《诗式》)李商隐也曾说:“人禀五行之秀,备七情之动,必有咏叹,以通性灵。”(《献相国京兆公启》)这些都被袁枚所汲取。他在《续诗品》中所说“惟我诗人,众妙扶智,但见性情,不著文字”,即由此而来。而《续诗品》的写作,也是出于他“爱司空表圣《诗品》,而惜其祗标妙境,未写苦心”的缘故。宋代杨万里反对江西诗派模拟剽袭、“掉书袋”的恶习,主张“风趣专写性灵”,也对性灵说产生了很大影响。袁枚对杨万里也是相当推崇的。
性灵说虽有源远流长的历史,但是作为明清时期广泛流行的一种诗歌主张,它主要是当时具体的社会政治条件和文艺思想斗争的产物。因此它和历史上这些有关论述,又有很大不同。明清时期诗歌理论批评中的性灵说的主要特点如下:①性灵说是在李贽童心说的直接启发下产生的,是当时反理学斗争在文学理论上的具体表现。明代中叶以后,随着封建专制制度走向崩溃,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学术思想界展开了对程朱理学的批判和斗争。李贽在著名的《童心说》一文中指出,儒家理学的最大特点是“假”,而他提倡的是“真”,以真人真言真事真文反对假人假言假事假文,他主张文学要写“童心”,即“真心”,是未受过虚伪理学浸染的“赤子之心”,认为凡天下之至文,莫不是“童心”的体现。文学要写“童心”,实质就是要表现“真情”,反对描写受儒家礼义束缚的“伪情”。这就为性灵说的提出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李贽最相知的焦□,在他的童心说的影响下,曾明确指出:“诗非他,人之性灵之所寄也。”(《雅娱阁集序》)主张诗歌创作应当“沛然自胸中流出”(《笔乘》),“发乎自然”,“自道所欲言”(《竹浪斋诗集序》,如果“感不至”、“情不深”,“则无以惊心而动魄”(《雅娱阁集序》)。对李贽十分崇敬的戏剧家汤显祖,在文学思想上和李贽也是一致的。汤显祖突出地强调“情”,反对“理”,认为“情有者,理必无,理有者,情必无”(《寄达观》),其矛头直指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汤显祖所说的“情”,实际上也就是“性灵”,如他在《新元长嘘云轩文字序》中就称赞文章“独有灵性者,自为龙耳”。作为李贽和焦□弟子的公安“三袁”──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所提倡的性灵说正是由此而来的。袁枚强调性灵,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前人的反理学传统,他在《答沈大宗伯论诗书》中,反对以温柔敦厚论诗,认为“温柔敦厚,诗教也”是“孔子之言,戴经不足据也”。在《再答李少鹤书》一文中,他又明确地说:“孔子论诗,可信者,兴、观、群、怨也;不可信者,温柔敦厚也。”他认为写诗而讲温柔敦厚,必然要妨害真实性灵的表达。从主张性灵出发,他还大胆地肯定了男女之间的爱情诗,一反道学家的“淫奔”之说,认为“阴阳夫妇,艳诗之祖也”(《再与沈大宗伯书》)。这对封建礼教、特别是程朱理学具有明显的叛逆意义。性灵说要求诗歌能自由地表现诗人的个性,真实地体现自己的欲望感情。这是受明代中叶以后,由资本主义因素的萌芽而产生的初期的个性解放要求影响的结果,在当时是有进步意义的。②性灵说的提出,也是针对当时文艺上反对复古模拟的风气而发的。明代前、后七子倡导“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复古主义,给文艺创作带来了严重的恶果,使诗文普遍陷入了模拟蹈袭的死胡同。李贽在《童心说》中就提出“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的问题,认为只要写出了“童心”即是好作品,这是对复古主义文艺思想的有力的抨击。公安派正是进一步发挥了李贽这个思想,提出了一个“变”字,指出每个时代文学都有自己的特点,必须具有独创性,才是好作品。袁宏道在《雪涛阁集序》中所提出的“穷新极变”的原则和前、后七子的蹈袭拟古,
篇二:清代诗歌流派
神韵说
1. 清代入仕诗人从“南施北宋”开始,民族意识所造成的沉重心态,已经逐渐淡化,他们的诗歌已经开始以新的面貌来与现政权取得和谐的相处。王士禛的神韵说,则是这种转变的根本完成。
2. 所谓“神韵说”就是力图摆脱政治等社会因素对诗歌艺术的干扰,注重诗歌本身淡远清新的境界和含蓄蕴藉的语言,从而加强诗歌消遣娱乐功能
格调说
1. 清代随着王士禛的去世,诗歌领域相对统一的时代结束了,各种诗歌流派纷争由此热闹起来。以沈德潜为代表的宗法唐人的“格调说”便是其中的重要角色。tFfIl
2. 所谓“格调说”就是用唐诗的格调去表现封建政治和伦理思想,实际上是让诗歌为封建政治和伦理道德服务。为达此目的,沈德潜认为在表现上要恢复儒家“温柔敦厚”、“忠正和平”的诗教传统,并用唐诗的格调将这种意图落到实处。
肌理说i
1. 清代作家翁方纲认为王士禛的“神韵说”的问题在于空泛,沈德潜的“格调说”毛病在于食古不化,所以他提出“肌理说”。
2. 所谓肌理说包括以儒学经典为基础的“义理”和结构辞章方面的“文理”。翁方纲的肌理说实际上就是要求以学问为根底,以考证来充实诗歌内容,使义理和文理统一。性灵说
1. 清朝乾隆年间以袁枚为代表的性灵诗派,接过公安派“独抒性灵”的口号,认为写诗要抒发人的真性情。他对清代以来的各种诗歌理论观点予以全面排斥。他的这种反传统、求创新的特点,是对于清代以来道统文学观的强大权威的挑战。
2. 性灵派的成就主要为诗歌,其中七绝和七律尤佳。如《春日杂诗》于恬淡宁静中透出轻松活泼的生活气息,十分舒畅自然;《马嵬》命意新颖,感情倾向也发生了根本转变,堪称为人民代言的诗歌。
阳羡派
1. 清代陈维崧的词师法苏、辛,尤其接近辛弃疾豪放苍凉的词风。如《点绛唇》上片奇幻小想象,下片在上片营造的气势上以今怀古,透露出作者悲凉慷慨的心境。91PyIy
2. 陈维崧属江苏宜兴人,宜兴古地名称“阳羡”,所以陈维崧为代表的词派被称为“阳羡派”。属于这一词派的作家还有蒋士铨等。?
浙西派
1. 清代朱彝尊推举南宋姜夔、张炎等婉约词人作品,认为张炎所说“清空”境界为作词最高标准。这种观点实际上比较注重词的格律和技巧,词风醇雅清丽。{
2. 朱彝尊的论词主张和词作受到浙西词家的认同,许多人都以朱彝尊所标榜的姜夔和张炎为楷模,一时此风大盛。后来龚翔麟选朱彝尊、李良年的等及他本人的词为《浙西六家词》,遂有“浙西词派“之名。
3. 厉鹗继承了以朱彝尊为的主张,认为以周邦彦、姜夔为代表的清婉秀丽词风胜过以辛弃疾为代表的慷慨豪放词风。与朱彝尊所不同的是,他的词中孤寂冷峭的情调更为突出。T*Y}
常州派
1. 乾嘉时期,以朴学为代表的求实风气笼罩了整个社会,文学领域的重实倾向也成为这个时期审美的重要价值取向,受到此风气影响,这时期的词坛中注重质实的风格取代了清初词坛的感伤和激情风格。以张惠言为代表的常州词派崛起,便是这种差异的表现。
2. 张惠言从内容质实的角度主张恢复传统,强调寄托比兴,主要还是表现个人生活和遭遇的曲折吐露,他所提出的恢复**传统的愿望很难从根本上实现。他的词气势雄健,风格俊逸。词风较为质实,但其内容范围仍然比较狭窄。
桐城派
1. 桐城派是清代中期重要的散文流派,代表人物方苞、刘大櫆、姚鼐都是安徽桐城人,所以被称为“桐城派”。
2. 桐城派散文理论的基本特征是以程朱理学为思想基础,以清王朝政权为服务目的,以先秦两汉和唐宋八家的古文为楷模,在文章体制和作法上有细致规则的系统化的散文理论。g
3. 方苞将自己的散文理论核心概括为“义法”二字,“义”即“言有物”、“法”即言有序。刘大櫆是方苞的弟子,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姚鼐对古文理论的主要贡献是对前人的学说进行了融合和总结,使之更加具体化。他强调义理、考证、文章三者兼备;还提出“八要”来将义理、考证、文章三者融合落到实处;将多种文风归结为“阳刚”和“阴柔”两种。x5{
4. 姚鼐不仅发展了桐城派的散文理论,而且还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桐城派散文体系。管同、梅曾亮、方东树、姚莹号称“四大弟子”
唐宋派
嘉靖间,反对前后七子的拟古主义,主张文章取法唐宋古文的作家有王慎中、唐顺之、茅坤、归有光等,他们被称为"唐宋派"。
童心说:李贽提倡'童心",童心就是真心。
"竟陵派":钟惺和谭元春,他们反对拟古,但强调从古人诗中求性灵,在诗文中开眼界,形成了这一派文学上"幽深孤峭"的艺术风格。
茶陵诗派
以李东阳为代表,作诗力主宗法杜甫,强调法度音调.对台阁体文风是有所冲击的,对后来前七子的诗文主张也有直接影响。
盖李白源出《离骚》,而才华超妙,为唐人第一;杜甫源出於《国风》、二雅,而性情真挚,亦为唐人第一。自是而外,平易而最近乎情者,无过白居易;奇创而不诡於理者,无过韩愈。录此四集,已足包括众长。至於北宋之诗,苏、黄并骛;南宋之诗,范、陆齐名。然江西宗派,实变化於韩、杜之间。既录杜、韩,可无庸复见。《石湖集》篇什无多,才力识解亦均不能出《剑南集》上,既举白以概元,自当存陆而删范。权衡至当,洵千古之定评矣。考国朝诸家选本,惟王士祯书最为学者所传。其古诗选,五言不录杜甫、白居易、韩愈、苏轼、陆游,七言不录白居易,已自为一家之言。至《唐贤三昧集》,非惟白居易、韩愈皆所不载,即李白、杜甫亦一字不登。盖明诗摹拟之弊,极於太仓、历城;纤佻之弊,极於公安、竟陵。物穷则变,故国初多以宋诗为宗。宋诗又弊,士祯乃持严羽馀论,倡神韵之说以救之。故其推为极轨者,惟王、孟、韦、柳诸家。然诗三百篇,尼山所定,其论诗一则谓归於温柔敦厚,一则谓可以兴观群怨。原非以品题泉石,摹绘烟霞,洎乎畸士逸人,各标幽赏,乃别为山水清音,实诗之一体,不足以尽诗之全也。宋人惟不解温柔敦厚之义,故意言并尽,流而为钝根。士祯又不究兴观群怨之原,故光景流连,变而为虚响。各明一义,遂各倚一偏。论甘忌辛,是丹非素,其斯之谓欤?兹逢我皇上圣学高深,精研六义,以孔门删定之旨,品评作者,定此六家,乃共识风雅之正轨。臣等循环雒诵,实深为诗教幸,不但为六家幸也。
篇三:清代诗歌
清代诗歌
? 清初诗词文
文:古文三大家(清初三大家):侯方域、魏禧、汪琬
诗:江左三大家:钱谦益、吴伟业、龚鼎孳——遗民诗人
? 吴伟业和梅村体
得名于明末清初诗人吴伟业(号梅村),他以唐诗为宗,在继承元、 白的基础上,自成一家。他的诗歌中的悲剧内容主要表现于一方面自我关照,徘徊于灵与肉之际,铭心刻骨地忏悔自我的灵魂;另一方面感叹山河易主、物(转载于:www.Zw2.cN 爱 作 文 网)是人非的社会变故。前者带有很强的抒情意味,后者则具有诗史的特点而被称为“梅村体”史诗。《圆圆曲》是“梅村体”的代表作。 南朱北王、南施北宋——康熙诗坛
? 王士禛和神韵说 钱谦益去世后,王士禛成为一代正宗。
1.清代入仕诗人从“南施北宋”开始,民族意识所造成的沉重心态,已经逐渐淡化,他们的诗歌已经开始以新的面貌来与现政权取得和谐的相处。王士禛的神韵说,则是这种转变的根本完成。
2.所谓“神韵说”就是力图摆脱政治等社会因素对诗歌艺术的干扰,注重诗歌本身淡远清新的境界和含蓄蕴藉的语言,即要求诗歌具有含蓄深蕴、言尽意不尽的特点。从而加强诗歌消遣娱乐功能。
词:陈维崧“词史”——阳羡词派
清代陈维崧的词师法苏、辛,继承的苏、辛以诗为词的传统。尤其接近辛弃疾豪放苍凉的词风。陈维崧属江苏宜兴人,宜兴古地名称“阳羡”,所以陈维崧为代表的词派被称为“阳羡派”。阳羡词大多反映明末清初的国事,语言豪放、笔力雄浑。属于这一词派的作家还有蒋士铨等。
朱彝尊——浙西词派
随着清朝统一全国,走向鼎盛,阳羡派悲凉凄婉之声渐难合形势的要求,以朱彝尊为代表的浙西词派顺应太平,以醇正高雅的盛世之音绵亘康雍乾三代。
1.清代朱彝尊,浙西词派的开创者,推举南宋姜夔、张炎一类婉约词人作品,认为张炎所说“清空”境界为作词最高标准。这种观点实际上比较注重词的格律和技巧,词风醇雅清丽。但也限制了创造的天地。
2.朱彝尊的论词主张和词作受到浙西词家的认同,许多人都以朱彝尊所标榜的姜夔和张炎为楷模,一时此风大盛。后来龚翔麟选朱彝尊、李良年等及他本人的词为《浙西六家词》,遂有“浙西词派“之名。
3.厉鹗,浙西派中期领袖,继承了以朱彝尊为的主张,再揽入周邦彦,让音律文词更为公练。与朱彝尊所不同的是,他的词中孤寂冷峭的情调更为突出。
纳兰性德“国初第一词人”——京华三绝(纳兰、曹贞吉、顾贞观)
纳兰论词主情,崇尚入微有致。爱情词是其词的重要题材。纳兰词真挚自然,婉丽清新,不事雕琢,运笔如行云流水,纯任感情在笔端倾泻。他还吸收了李清照、秦观的婉约特色,铸造出个人的独特风格。
? 清中叶诗词文
诗:沈德潜——格调说
1.清代随着王士禛的去世,诗歌领域相对统一的时代结束了,各种诗歌流派纷争由此热闹起来。以沈德潜为代表的宗法唐人的“格调说”便是其中的重要角色。
2.所谓“格调说”就是用唐诗的格调去表现封建政治和伦理思想,实际上是让诗歌为封建政治和伦理道德服务。为达此目的,沈德潜认为在表现上要恢复儒家“温柔敦厚”、“忠正和平”的诗教传统,并用唐诗的格调将这种意图落到实处。古体模汉魏、近体法盛唐。
翁方纲——肌理说
1.清代作家翁方纲认为王士禛的“神韵说”的问题在于空泛,沈德潜的“格调说”毛病在于食古不化,所以他提出“肌理说”。
2.所谓肌理说包括以儒学经典为基础的“义理”和结构辞章方面的“文理”。翁方纲的肌理说实际上就是要求以学问为根底,以考证来充实诗歌内容,使义理和文理统一。
袁枚(独树一帜的随缘先生)——性灵说
1.清朝乾隆年间以袁枚为代表的性灵诗派,接过公安派“独抒性灵”的口号,认为写诗要抒发人的真性情。他对清代以来的各种诗歌理论观点予以全面排斥。他的这种反传统、求创新的特点,是对于清代以来道统文学观的强大权威的挑战,表现出封建社会末期个性解放思想的再次苏醒。
2.所谓“性灵”,其意蕴包括性情、个性和诗才。性情是性灵说审美价值的核心。
3.性灵派的成就主要为诗歌,其中七绝和七律尤佳。如《春日杂诗》于恬淡宁静中透出轻松活泼的生活气息,十分舒畅自然;《马嵬》命意新颖,感情倾向也发生了根本转变,堪称为人民代言的诗歌。
乾隆三大家:袁枚、赵翼、蒋士铨
后 三 家:舒位、王昙、孙原湘
词:张惠言、周济——常州派
1.嘉庆时期,盛世已去,各种社会矛盾趋于尖锐,以朴学为代表的求实风气笼罩了整个社会,文学领域的重实倾向也成为这个时期审美的重要价值取向,受到此风气影响,这时期的词坛中注重质实的风格取代了清初词坛的感伤和激情风格。以张惠言为代表的常州词派崛起,便是这种差异的表现。张惠言为常州人,故称。
2活和遭遇的曲折吐露,缺少社会内容和历史精神,他所提出的恢复风骚传统的愿望很难从根本上实现。他的词气势雄健,风格俊逸。词风较为质实,但其内容范围仍然比较狭窄。被称为“词源疏凿手”。
3、常州派之周济发扬光大,蔚为宗派。
张惠言《词选》
与兄弟张琦合编,又称《宛邻词选》。选择精严,并附当世常州词人以垂示范,显示了一个在创作和批评两方面均具特色、以地域集结起来的词人群体的存在。《词选》成了一面
开宗立派的旗帜。
文:桐城派
1.桐城派是清代影响最大的散文流派,代表人物方苞、刘大櫆、姚鼐都是安徽桐城人,所以被称为“桐城派”。
2.桐城派散文理论的基本特征是以程朱理学为思想基础,以清王朝政权为服务目的,以先秦两汉和唐宋八家的古文为楷模,在文章体制和作法上有细致规则的系统化的散文理论。
3.方苞将自己的散文理论核心概括为“义法”二字,“义”即“言有物”、“法”即言有序。刘大櫆是方苞的弟子,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姚鼐对古文理论的主要贡献是对前人的学说进行了融合和总结,使之更加具体化。他强调义理、考证、文章三者兼备;还提出“八要”来将义理、考证、文章三者融合落到实处;将多种文风归结为“阳刚”和“阴柔”两种。
4.姚鼐不仅发展了桐城派的散文理论,而且还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桐城派散文体系。管同、梅曾亮、方东树、姚莹号称“四大弟子”。
影响:桐城文派是清代文坛最大散文流派,其作家多、播布地域广、绵延时间久,文学史所罕见。??
“桐城派”先驱---戴名世
方苞、刘大櫆、姚鼐被尊为“桐城三祖”。??
“姚门四杰”梅曾亮、管同、方东树、姚莹。??
桐城派代表人物:戴名世,方苞,刘大櫆,姚 鼐,姚 莹,曾国藩,吴汝纶,马其昶。??
骈文大家汪中
内容上,取材现实;感情上,吐字肺腑;艺术上,能“状难写之情,含不尽之意”;风格遒丽富艳、渊雅醇茂,而且用典属对精当妥帖,被视为清代骈文复兴的代表。
《哀盐船文》骈文中的绝作,用语精当,描绘逼真而又凄楚动人,有六朝骈文善于抒情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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