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晋文之事》原文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23 15:09:24
《齐桓晋文之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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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晋文之事》原文
《齐桓晋文之事》原文

《齐桓晋文之事》原文
------原文-------
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
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
曰:“德何如,则可以王矣?”
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
曰:“可.”
曰:“何由知吾可也?”
曰:“臣闻之胡龁曰:‘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对曰:“然则废衅钟与?”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
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诚有百姓者.齐国虽褊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曰:“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
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谓我爱也.”
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王说,曰:“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
曰:“有复于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然则一羽之不举,为不用力焉;舆薪之不见,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见保,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
曰:“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
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技之类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如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
“抑王兴甲兵,危士臣,构怨于诸侯,然后快于心与?”
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将以求吾所大欲也.”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闻与?”
王笑而不言.
曰:“为肥甘不足于口与?轻暖不足于体与?抑为采色不足视于目与?声音不足听于耳与?便嬖不足使令于前与?王之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岂为是哉?”
曰:“否,吾不为是也.”
曰:“然则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也.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
王曰:“若是其甚与?”
曰:“殆有甚焉.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
曰:“可得闻与?”
曰:“邹人与楚人战,则王以为孰胜?”
曰:“楚人胜.”
曰:“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异于邹敌楚哉?盖亦反其本矣.今王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商贾皆欲藏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涂,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于王;其若是,孰能御于?”
王曰:“吾惛,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
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编辑本段]-------译文--------
齐宣王问(孟子)说:“齐桓公、晋文公(称霸)的事,(我)可以听听吗?”
孟子回答说:“孔子这类人中没有称道齐桓公、晋文公的事情的,因此后世失传了.我没有听说过这事.(如果)一定要说,那么还是说说行王道的事吧!”
(齐宣王)说:“要有什么样的道德,才可以行王道以统一天下呢?”
(孟子)说:“安抚老百姓而称王天下,便没有什么人能抵御他了.”
(齐宣王)说:“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安抚老百姓吗?”
(孟子)说:“可以.”
(齐宣王)说:“根据什么知道我可以做到呢?”
(孟子)说:“我听胡龁说:‘您坐在大殿上,有个人牵牛从殿下走过.您看见这个人,问道:“牛(牵)到哪里去?”(那人)回答说:“准备用它来祭钟.”大王您说:“放了它!我不忍看它那副恐惧发抖的样子,如此没有罪过而走向受刑的地方.”(那人问)道:“既然这样那么,废弃祭钟的仪式吗?”你说:“哪能废呢?用羊来换它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齐宣王)说:“有这事.”
(孟子)说:“这样的心就足以行王道以统一天下了.老百姓都以为大王是吝啬.我本来知道您是出于一种不忍的同情心.”
(齐宣王)说:“是的,确实是这样(对我误解)的百姓.齐国虽然土地狭小,我怎么至于吝惜一条牛?就是不忍看它那副恐惧发抖的样子,这样毫无罪过而走向受死的地方,所以用羊去换它.”
(孟子)说:“你别怪百姓认为你是吝啬的.以小换大,他们怎么知道其中的意思呢?您如果不忍看它无罪而走向死地,那么,牛和羊又有什么区别呢?”
齐宣王笑着说:“这确实是一种什么想法呢?(我也说不清楚),我(的确)不是吝惜钱财而以羊换掉牛的,(这么看来)老百姓说我吝啬是理所应当的了.”
(孟子)说:“没有关系,这是体现了仁爱之道,(原因在于您)看到了牛而没看到羊.有道德的人对于飞禽走兽:看见它活着,便不忍心看它死;听到它(哀鸣)的声音,便不忍心吃它的肉.因此君子把厨房建得远远的.”
齐宣王高兴了,说:“《诗经》说:‘别人有什么心思,我能揣测到.’——说的就是先生您这样的人啊.我这样做了,回头再去想它,却想不出是为什么.先生您说的这些,对于我的心真是有所触动啊!这种心之所以符合王道的原因,是什么呢?”
(孟子)说:“(假如)有人报告大王说:‘我的力气足以举起三千斤,却不能够举起一根羽毛;(我的)眼力足以看清鸟兽秋天新生细毛的末梢,却看不到整车的柴草.’那么,大王您相信吗?”
(齐宣王)说:“不相信.”
“如今您的恩德足以推及禽兽,而老百姓却得不到您的功德,却是为什么呢?这样看来,举不起一根羽毛,是不用力气的缘故;看不见整车的柴草,是不用目力的缘故;老百姓没有受到受护,是不肯布施恩德的缘故.所以,大王您不能以王道统一天下,是不肯干,而不是不能干.”
(齐宣王)说:“不肯干与不能干在表现上怎样区别?”
(孟子)说:“(用胳膊)挟着泰山去跳过渤海,告诉别人说:‘我做不到.’这确实是做不到.为长辈弯腰作揖,告诉别人说:‘我做不到.’这是不肯做,而不是不能做.大王所以不能统一天下,不属于(用胳膊)挟泰山去跳过渤海这一类的事;大王不能统一天下,属于对对长辈弯腰作揖一类的事.尊敬自己的老人,进而推广到尊敬别人家的老人;爱护自己的孩子,进而推广到爱护别人家的孩子.(照此理去做)要统一天下如同在手掌上转动东西那么容易了.《诗经》说:‘(做国君的)给自己的妻子作好榜样,推广到兄弟,进而治理好一家一国.’——说的就是把这样的心推广到他人身上罢了.所以,推广恩德足以安抚四海百姓,不推广恩德连妻子儿女都安抚不了.古代圣人大大超过别人的原因,没别的,善于推广他们的好行为罢了.如今(您的)恩德足以推广到禽兽身上,老百姓却得不到您的好处,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用秤称,才能知道轻重;用尺量,才能知道长短,事物都是如此,人心更是这样.大王,您请思量一下吧!
“还是您发动战争,使将士冒生命的危险,与各诸侯国结怨,这样心里才痛快么?”
齐宣王说:“不是的,我怎么会这样做才痛快呢?我是打算用这办法求得我最想要的东西罢了.”
(孟子)说:“您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可以听听吗?”
齐宣王只是笑却不说话.
(孟子)说:“是因为肥美的食物不够吃呢?又轻又暖的衣服不够穿呢?还是因为各种色彩不够看呢?美妙的音乐不够听呢?左右受宠爱的人不够用呢?(这些)您的大臣们都能充分地供给,难道大王真是为了这些吗?”
(齐宣王)说:“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些.”
(孟子)说:“那么,大王所最想得到的东西便可知道了:是想开拓疆土,使秦国、楚国来朝见,统治整个中原地区,安抚四方的少数民族.(但是)以这样的做法,去谋求这样的理想,就像爬到树上去抓鱼一样.”
齐宣王说:“象(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孟子)说:“恐怕比这还严重.爬到树上去抓鱼,虽然抓不到鱼,却没有什么后祸;假使用这样的做法,去谋求这样的理想,又尽心尽力地去干,结果必然有灾祸.”
(齐宣王)说:“(这是什么道理)可以让我听听吗?”
(孟子)说:“(如果)邹国和楚国打仗,那您认为谁胜呢?”
(齐宣王)说:“楚国会胜.”
(孟子)说:“那么,小国本来不可以与大国为敌,人少的国家本来不可以与人多的国家为敌,弱国本来不可以与强国为敌.天下的土地,纵横各一千多里的(国家)有九个,齐国的土地总算起来也只有其中的一份.以一份力量去降服八份,这与邹国和楚国打仗有什么不同呢?还是回到根本上来吧.(如果)您现在发布政令施行仁政,使得天下当官的都想到您的朝廷来做官,种田的都想到您的田野来耕作,做生意的都要(把货物)存放在大王的集市上,旅行的人都想在大王的道路上出入,各国那些憎恨他们君主的人都想跑来向您申诉.如果象这样,谁还能抵挡您呢?”
齐宣王说:“我糊涂,不能懂得这个道理.希望先生您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明确的指教我,我虽然不聪慧,请(让我)试一试.”
(孟子)说:“没有长久可以维持生活的产业而常有善心的,只有有志之士才能做到,至于老百姓,没有固定的产业,因而就没有长久不变的心.如果没有长久不变的善心,(就会)不服从约束、犯上作乱,没有不做的了.等到(他们)犯了罪,随后用刑法去处罚他们,这样做是陷害人民.哪有仁爱的君主掌权,却可以做这种陷害百姓的事呢?所以英明的君主规定老百姓的产业,一定使他们上能赡养父母,下能养活妻子儿女;年成好时能丰衣足食,年成不好也不致于饿死.然后督促他们做好事.所以老百姓跟随国君走就容易了.如今,规定人民的产业,上不能赡养父母,下不能养活妻子儿女,好年景也总是生活在困苦之中,坏年景免不了要饿死.这样,只把自己从死亡中救出来,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讲求礼义呢?大王真想施行仁政,为什么不回到根本上来呢?(给每家)五亩地的住宅,种上桑树,(那么)五十岁的人就可以穿上丝织的衣服了;鸡、小猪、狗、大猪这些家畜,不要失去(喂养繁殖的)时节,七十岁的人就可以有肉吃了;一百亩的田地,不要(因劳役)耽误了农时,八口人的家庭就可以不挨饿了;重视学校的教育,反复地用孝顺父母,尊重兄长的道理叮咛他们,头发斑白的老人便不会再背着、顶着东西在路上走了.老年人穿丝衣服吃上肉,老百姓不挨饿受冻,如果这样还不能统一天下,那是没有的(事情).”